0819紐約時報
*【塔利班重新掌權,他們會支援恐怖組織嗎?】
20年前,美國和北約入侵阿富汗,以此回應受塔利班庇護的基地組織發動的9•11恐怖襲擊。現在既然塔利班重新掌權,人們開始擔心,在新技術和社交媒體的幫助下,阿富汗將再次成為伊斯蘭激進主義和恐怖主義的溫床。目前還處於早期階段,專家們在塔利班將選擇什麼樣的方式執政,以及他們可能會成為多大威脅、或多快成為威脅等問題上存在分歧。但毋庸置疑的是,塔利班的勝利是對世界各地伊斯蘭激進分子巨大的宣傳鼓舞。有人預測,塔利班在過去20年裡已經學到了一些教訓,不太可能再支援基地組織(Al Qaeda)和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等組織,因為他們知道那樣做的後果。
https://cn.nytimes.com/world/20210818/taliban-afghanistan-al-qaeda/
*【關於塔利班,你應該瞭解的六個問題】
1995年冬天,一名訪問阿富汗的《紐約時報》記者報導稱,經過多年殘酷的內亂,重大改變似乎即將發生。一支“由公開宣稱的伊斯蘭純粹主義者和阿富汗愛國者組成的新勢力”迅速控制了該國40%以上的地區。這令人感到驚訝,因為許多戰士拿起武器的前一年還只是宗教學生。他們自稱塔利班,意思正是“學生”。 25年後,他們在一場奪去數萬人生命的戰爭中熬過了國際軍事聯盟駐紮的時間,曾經的學生們現在再次成為了這片土地的統治者。
https://cn.nytimes.com/world/20210818/who-are-the-taliban/
*【觀點: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馬拉拉:我為我的阿富汗姐妹們擔憂】
馬拉拉在時報撰文寫道,過去20年裡,數百萬阿富汗女性和女童接受了教育。當塔利班捲土重來,她們希冀的未來正在消失。世界必須行動起來幫助她們,刻不容緩。
https://cn.nytimes.com/opinion/20210818/malala-afghanistan-taliban-women/
*【發起反抗塔利班統治的行動,考驗著阿富汗不確定的未來】
塔利班要鞏固對阿富汗的控制,面臨了首個挑戰,在公開保證不會對敵對陣營進行報復後,他們使用武力驅散了至少兩個城市的抗議活動。仍有數千人繼續聚集在首都喀布爾的機場周圍,希望乘飛機離開該國。群眾衝向某些入口,卻被塔利班軍隊擊退,並對空鳴槍。一名在現場的北約官員說,有17人受傷。同時,塔利班戰士用槍聲驅散了東北部城市賈拉拉巴德和東南部城市霍斯特的示威活動,一些抗議者舉起了塔利班幾天前取下的阿富汗政府旗幟。據報導稱,賈拉拉巴德有兩三人喪生。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world/asia/afghanistan-taliban-takeover-violence.html
*【美國一系列作法讓阿富汗盟友陷入瘋狂、束手無策和急於撤離的境地】
上個月拜登總統為撤離阿富汗駐軍的決定進行了辯護,他向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幫助美國軍隊的阿富汗人做出了與戰爭本身一樣古老的承諾。總統說:“我們向這些男女傳達的資訊是明確的:如果你願意,美國有你的家。”我們將與你站在一起,就像你與我們站在一起一樣。”今年早些時候不開始大規模撤離阿富汗口譯員、導遊和他們的親屬的決定,讓數千人陷入了困境,在經歷了20年的戰爭後,他們被困在一個現在由塔利班控制的國家。甚至在拜登宣佈撤軍之前,就拒絕了議員和活動人士發出也協助撤離阿富汗人的呼籲。阿富汗人現在發現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us/politics/afghanistan-refugees.html
*【拜登說,如果需要撤離,美軍可能會停留更長時間】
拜登總統表示,美國致力於將每一位美國人撤離阿富汗,即使這可能意味著將軍事任務延長到他 8 月 31 日的最後期限之後,以實現全面撤軍。拜登先生在接受 ABC 新聞採訪時說:如果還有美國公民離開,我們將留下來讓他們全部離開。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world/biden-abc-news-afghanistan.html
*【官員稱說,情報機構沒有預測到阿富汗如此快速淪陷】
高級情報和國防官員表示,在過去一周,在塔利班接管阿富汗前的最後幾天,提交給拜登總統的情報報告,未能預測阿富汗政府即將垮臺,儘管此前的警告越來越嚴厲,整個夏天,情報機構一直在加強對阿富汗不斷惡化的局勢的警告。7月份的報告更加具體,指出塔利班是如何控制通往喀布爾的道路的,以及該組織是如何從1990年代接管該國中吸取教訓的。但高級政府官員承認,隨著8月份白宮關於阿富汗問題的會議節奏加快,以及在塔利班本週末接管前幾天,情報機構沒有預測到,阿富汗即將淪陷。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us/politics/afghanistan-intelligence-agencies.html
*【美國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對塔利班實施財政緊縮】
儘管其在阿富汗的存在混亂結束,但美國仍然控制著屬於阿富汗中央銀行的數十億美元,華盛頓凍結了這筆資金,同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也暫停撥放逾4億美元的援助經費。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business/afghan-central-bank.html
*【阿富汗總統出逃阿聯酋後首度現身】
阿什拉夫•加尼在週三晚間發佈的視頻中說,“如果我留在阿富汗,阿富汗人民會再次目睹總統被絞死。”加尼表示,自己非常想回到阿富汗,並稱自己保持著與該國兩名政治領袖的聯繫,後者一直在和塔利班進行談判。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world/middleeast/ashraf-ghani-afghanistan-taliban.html
*【美國撤離“帝國墳場”後,中國該如何與塔利班打交道?】
中國官方媒體稱美國的倉皇撤軍“映照的是帝國最後的黃昏”,外交部稱這是對美國的教訓,但北京的任何自鳴得意可能都為時過早。專家指出,雖然塔利班的掌權削弱了美國的聲望及影響力,但這也可能製造新的地緣政治危險和安全風險。當前中國沒有表現出太多介入阿富汗事務的熱情。分析認為,對北京來說,得失都有可能。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world/asia/china-afghanistan-taliban-usa.html
*【以色列面臨第四波感染,疫苗有效性遭質疑】
以色列迅速推開的疫苗接種運動曾讓人們恢復日常生活。但在過去兩周,該國單日新增病例不斷上升,週一確診患者超過8000名,是六個月以來最高的單日數字。專家表示,早期接種疫苗者的高感染率表明,疫苗的保護作用會隨時間減弱;高傳染性的Delta變種也可能降低了疫苗的有效性。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world/middleeast/israel-virus-infections-booster.html
*【拜登加強對療養院和學校的防疫策略,並敦促注射加強針】
拜登政府週三在多條戰線上採取行動要反擊激增的Delta變種,強烈建議為大多數接種疫苗的美國成年人注射加強疫苗,並迫使養老院為其工作人員接種疫苗。
在白宮發表的講話中,拜登總統還指示教育部長“運用所有的權力,並在適當的情況下採取法律行動“,以阻止各州禁止在教室中戴口罩。此舉,肯定將加劇與部分共和黨州長的鬥爭。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us/politics/biden-schools-nursing-homes-booster.html
*【Covid-19實時更新】
#華盛頓州要求所有教師和工作人員接種疫苗。該政策是迄今為止任何州對學校教師和其他工作人員實施的最嚴格的疫苗規定,只允許少數例外。學校工作人員必須在 10 月 18 日之前接種疫苗,否則可能會被解僱。
#CDC 研究表明,疫苗對病毒感染的保護作用正在減弱。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週三發布了三項研究,聯邦官員表示,這些研究提供的證據表明,未來幾個月將需要加強輝瑞 BioNTech 和 Moderna 冠狀病毒疫苗的注射。
#邁阿密和坦帕的學校董事會無視國家規定要求戴口罩。
#地震和洪水使海地遏制大流行的努力步履蹣跚。
#世界衛生組織官員周三警告說,塔利班對阿富汗的接管正在阻礙應對冠狀病毒大流行和其他健康危機的努力。
https://www.nytimes.com/live/2021/08/18/world/covid-delta-variant-vaccine?type=styln-live-updates&label=coronavirus%20updates&index=0
*【E.P.A.禁止與兒童神經損傷相關的殺蟲劑】
美國環境保護署將推翻川普時代保留chlorpyrifos的決定,chlorpyrifos是一種自 1965 年以來,廣泛用於水果和蔬菜的常見的農藥。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climate/pesticides-epa-chlorpyrifos.html
*【阿拉斯加州聯邦法官以氣候危害為由,阻止了該州石油鑽探項目的許可】
阿拉斯加州的聯邦法官否決了該州北坡一個大型石油鑽井專案的施工許可證,該專案的設計目標是在未來30年內每天生產10萬桶以上的石油。石油巨頭康菲石油公司(ConocoPhillips)提出的數十億美元的探油計畫,已經得到川普政府的批准,並得到了拜登政府的合法支援。但環保組織提起告訴,辯稱聯邦政府沒有考慮到鑽井對野生動物的影響,以及石油燃燒對全球變暖的影響,聯邦法官同意此一說法。
https://www.nytimes.com/2021/08/18/climate/alaska-willow-oil.html
*【香港大學四名學生因涉嫌“宣揚恐怖主義”被捕】
這四名學生系港大學生會成員,曾在7月的一次會議上為一名刺傷員警後輕生的男子默哀。警方指港大學生會通過的一項動議“合理化、美化和光榮化恐怖主義”。
https://cn.nytimes.com/china/20210818/hong-kong-university-arrests/
陷入純情分集 在 凱子凱の日本旅行大補帖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此文非常之長 #反正宅在家希望您多少看一些
這段時間台灣本土疫情爆發,我的粉絲團也發表了很多貼文,完全無意引起任何的爭戰,純粹以長期觀察其它國家疫情的心得,希望透過文字告訴大家:「只要懂得保護好自己。無論外面險惡的環境,內心都可以有平安」。
阿中部長哽咽流眼淚那天,我發表了一篇貼文,獲得了上千個讚數,有許多粉絲正面鼓勵留言,但相對的也有少數幾則想要攻擊挑釁我的留言,我動刀刪除了兩則講話非常不客氣的人,同時我也有截圖記錄起來。經營這個粉絲團五六年的時間,我幾乎沒在刪甚麼留言,只有少數不到五次吧~就一些非善意的留言或者廣告我才會按下刪除鍵。我沒興趣做什麼討論度很高的網紅,因此不需要利用煽動粉絲內心的行動來吸引關注,我是在很保護家人的隱私之下,為自己的人生也做個紀錄,而來分享日本旅遊資訊的。
那天我的心情其實非常差,但並不是因為被少數網友留言攻擊,而是在FB關於疫情指揮中心新聞貼文下方,竟然有超過80%的留言都是在抱怨指責,台灣疫情的失控,也讓大多數的民眾失去了理智線,大家都變成滿懷不滿情緒的酸民。先前台灣疫情控制得好,在野黨應該悶太久了,這次終於撿到超級大槍,於是火力全開,全部的政客跟名嘴紛紛跳出來製造對立、製造讓人民陷入對疫情跟疫苗恐慌的陷阱當中,讓台灣人民自亂了起來,彷彿又回到2020年總統大選前那種人民相當不團結、大家都只為了自身利益而起鬨而憤怒,甚至父母還要跟子女決裂,我實在很討厭這樣的台灣。
我在上篇貼文也有提到,印度的總理為了選舉,迎合全國82%信奉印度教的人民,不顧疫情,推動當地宗教盛事大壺節,而讓印度現今每天三四十萬人確診、每天都在燒屍體、甚至把不明屍體丟到恆河當中這樣的人間悲劇仍在真實上演著。真的是好在,去年的疫情是在總統大選之後才爆發,現在爆發的時機點也剛好沒有縣市長的這些選舉,不然疫情恐怕更難以控制。大家都只會把責任全部推向政府,那過去一年多的保護難道都是理所當然的嗎?難道好幾個宮廟這樣群聚,從空拍畫面看到擠得水洩不通、且是不戴口罩的人潮,人民過度鬆懈、難道都沒有責任嗎?
奇怪,我們現在共同的敵人不就是病毒嗎?怎麼會自己人亂成這樣呢,我在每一篇貼文都在告訴大家說,台灣不管是政府或者是人民,都做得比其它國家好了,我們一定可以守下來的,一定要有信心!這樣還是會被酸民攻擊,有時候其實我不知道住在這同一塊土地的人到底是愛台灣,還是想害台灣了?日本已經有兩三位高官都站出來說,感謝當年311大地震台灣對日本的幫助,看起來是很有機會拿出AZ疫苗來幫助身處困境的台灣,反正日本已取得足夠數量的疫苗、他們有優勢可選擇要打哪種,就把暫時不需要的疫苗幫助友好關係的鄰國,況且我們也確實是需要更多的疫苗,怎麼看這個善意跟結果都會是相當美好的!偏偏就還是有魔鬼要出來跳腳,您看這社會有多亂?嚴峻的疫情已經讓很多醫護人員都沒辦法休息或者不太敢回家接觸家人了,但仍有相當多都是為了自身利益的政客跟名嘴隨意起鬨,被煽動的人民自以為是救台灣,事實上是對疫情一點幫助都沒有。當我們在笑歐美國家人民還不戴口罩、當我們在笑日本人民完全不甩政府紛紛外出時,我們又再次面臨了台灣人民內鬥這個最大的問題。
聽到「校正回歸」這個名詞的第一天,我發文解釋說這300~500的數字其實都是一樣的狀況,如果您看過其他國家的疫情曲線,肯定會知道疫情變差或變好都不會只是差這幾十幾百的數字而已,甚至是會有peak的出現。但是那幾天,網友們跟在野黨就火力全開地砲轟,好在有蠻多專業的醫事人員跳出來解釋,我也提供了日本過去在疫情快速上升階段也發生過類似的新聞。當下我的內心很清楚知道,這些都只是為了爭吵而爭吵,並不是在解決問題,而是製造更多的問題。如果能透過校正回歸得到每天最真實的數據,當然就可以用更加科學的角度去判斷未來疫情的走勢,但很多人真的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目的好像就是要讓台灣更亂。
關掉那些垃圾新聞台吧!關掉電視吧!別再看那些會讓您內心混亂的新聞跟節目了,對您的生命成長真的一點幫助都沒有,病毒最愛攻擊的就是這種長期處在負面情緒下、抵抗力不好的人了!
一個禮拜過後,沒有人要吵這個校正回歸的議題了,因為又有新的疫苗話題出現,校正回歸的案件數字也越來越少,唐鳳都出手相救系統了,相信這些backlog的問題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被改善。所以呢?上個禮拜針對此議題而吵的那些人呢?話題更能激怒煽動您內心的情緒,引起的討論度越高,這些媒體人的曝光度就越高,就能受到更多節目的邀約。而您自己呢?就只是讓自己的內心更加混亂,更加長期地處在憤世忌俗的情緒當中,對身旁很多的人事物很會輕易地就動怒,好像對身邊所有事都很不開心,於是家庭很容易就出現分裂,老闆交代您什麼事就是先抱怨再說,我們都忘了自我情緒管理的重要性,台灣雜亂的媒體素質真的害慘了很多人。我在日本看到很多關於各家疫苗研究的新聞,覺得這種比較有意義有正面性質的新聞怎麼都很少在台灣那麼多新聞台出現呢?
不知道大家是否會去思考到底這個病毒帶給人類的意義是什麼呢?逼迫大家「在家工作」的啟示又是什麼呢?
很多人可能反覆抱怨這疫情所帶來的各項不便,但我想給大家一個訊息,我覺得這段時間在家工作的話,不妨試著給您的家人更多的微笑吧!以前我們可能很忙碌,小孩子白天都在上課,很常都只有晚上才能跟孩子短暫相處,現在沒有藉口了,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看著孩子。以前為什麼我這麼常帶小孩出國旅遊?因為我一直有個想法,我不知道我兒子什麼時候就不想黏我了,因此就想說趁他還小的時候,可以給他一個很好的童年回憶,也讓我的腦海中可以有這段跟小孩的美好記憶。現在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跟他玩玩小遊戲,即使打打switch,或者組組樂高積木都好,對小孩的成長過程都是有幫助的,別讓小孩這樣孤單地成長。家庭是一個幸福的地方,如果讓親子關係遠離了,那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喔!
其次呢,最困難的我想可能還是在於夫妻間的關係吧!平常可能各自忙碌著彼此的工作,因而無法相互諒解,也因為原生家庭的關係,大家的個性本來就會不同,老夫老妻久了,就很容易產生一些爭執,彼此都會覺得怎麼對方就是不能體諒一下,再加上現今社會上有蠻多比較不好的示範,讓大家覺得好像分開也無所謂。但我覺得,無論怎樣,最無辜的真的就是孩子們了。我也曾經過度忙碌於工作,讓老婆無法體諒,她說那段時間真的好像單親媽媽一樣。因為那時候我平常要忙著上班加班值班,放假還要因為合作的邀約飛到日本去工作,我都覺得我是在為家庭的未來而努力,我是想要賺更多的錢、讓家裡生活過更好,但無意之間就忽略了老婆跟小孩的感受。現在無法出國的日子,我不用那麼忙碌了,把更多的時間可以陪陪家人,之前有空就帶他們去東部的旅館玩個幾天,一有連假就是開車回南部老家,我跟老婆竟然可以在開車的路途中,每次都暢聊三個多小時在信仰上的交流,讓孩子也可以在耳濡目染的環境當中,聽進我們想傳達給他的價值觀。我的夫妻關係都可以改善了,我覺得您們也可以的,或許大家都有一些爭執與放不下,但可以回想一下當初您們為何相愛的那份原始感動。生孩子也不是交差了事的吧!而是建立在有一定的感情基礎上的吧!我們可以學習放下自己覺得一定就是要那樣的那些成見,思考對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為,或許都是因為自己原生家庭的關係,造就自己這樣的的個性,很容易在無意之間、不小心就傷害了自己的另一半。試著放下這些成見,一定可以重新「和好」的。遇到問題不是一直去看問題,去抱怨問題,而是要想辦法解決問題,更不是製造更多的問題。
另外,我想分享昨天一位住在美國紐約的朋友突然丟我,很開心聽到他們過得平安健康,也接種了疫苗。那時候美國疫情慘重時,其實很替每位在美國生活的朋友擔心,包括前年我飛去加州參加婚禮的大學摯友,知道他們可能因為工作關係都無法回到台灣,相信他們在台灣的家人也比我們更擔心。而美國疫情高峰算是過去了,很多地區率續解封,也有著疫苗的優勢,反正接下來就是提升整體接種率就是了。
這位朋友主要是想跟我打氣:
「請保重! 只要小心,沒事! 人生的一個經歷。」
「台灣防疫真的做得很好,疫情很快會過的。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再同遊!」
這兩句話我一字不漏地複製貼上。他想傳遞給我的,我也想傳遞給全部的台灣人!雖然現在這段時間對很多人來說真的很苦,但真的可以把它看成一段「人生的經歷」。
當年我是在小金門當兵的,那時候剛畢業的我,也很怨嘆說怎麼抽到金馬獎。大金門就算了...竟然還遙遠的小金門。部隊生活當中,很常需要到坑道搬彈藥、還在船上睡過、還被長官逼迫打著那快爛掉的四零榴彈,我內心真的很害怕有個萬一,最後還要忙著移防下基地,一點都沒有當爽兵的感覺!那時候我也有很多的抱怨,覺得這種數饅頭的日子很討厭。但現在回想起來,要不是那時候抽到這麼"賽"的籤,我這輩子應該也沒有機會到這個地方吧!現在跟有些同梯的朋友都還很好,每次討論當兵的事情都是滿滿的回憶,甚至我這種義務役士官竟然在下基地有機會打到真槍實彈的四五手槍,現在想起來真的是賺到了吧!從困難當中成長,才會獲得更多人生的經歷。
人生不可能永遠都沒有風浪的,我也曾經想說我可以好好地把日本旅遊當副業,或許未來可以提早退休吧!誰知道疫情之下,我的部落格收益少了95%吧,即使我身陷在很長的一段苦難當中,不知道何時才能重新回到日本,但仍是不時提起精神來,想要給讀者正面的努力。即使有時候講話不合某些人的心意,掉粉都沒關係,但以前日本旅遊興盛時,很多粉絲相當支持我,現在就算沒賺錢,我還是希望把我生命經歷的一些正面的事情分享給大家。雖然能力沒有各大網紅那麼強勢,但就是盡己之力多少貢獻點社會責任。之前一直努力分析日本的疫情,也是希望台灣人民在疫情當中隨時還要有所警戒,不要過度鬆懈,日本防疫不好的地方已可以作為我們的借鏡。
所以呢!這段疫情將會是我們島上每個人的人生經歷,或許好幾年之後,我們就有滿滿的回憶跟子孫訴說那段抗疫期間的精采故事。重點是,我們必須先學會保護好自己。疫情嚴重成如此,多出門就是多增加自己被感染的機率而已,盡量就是配合防疫、少與他人接觸,等數字逐漸降下來再說!縱使目前台灣重症率是偏高的,但很多都是本身有慢性疾病的高齡者,如果這些人是因為去茶藝館、去酒店、去小吃部而染疫了,那也只能怪自己了吧!說實在的,即使健康恢復了,但後續面對家人、面對子女,關係可能也很難回去了。所以,病毒帶給人類的警訊,不就是要引人為善嗎?那些不該有不適合的"連結"就不要做,甚至最近有很多患者是在疫情爆發之後、自以為小聰明地跑到外地違規營業的特種店家而感染,這些人多半是已經成癮而無法控制自己了。如果您可以讓保守著自己的內心,對病毒有一定的認知與恐懼,乖乖遵守防疫規定,那多半是不會替自己惹來這些麻煩的,所以我一直在說,疫情期間應該是讓自己的內心學習處於平安,而不是讓那些夾雜撒旦魔鬼的媒體混亂您的內心。
再者,先前台灣防疫做得很成功,但國際評比的表現並沒有排名很前面,主要是學者們可能也看到台灣並沒有實際對抗新冠病毒疫情的經驗與疫苗接種率偏低的這兩個問題。就我自己所觀察海外的疫情,以及我美國朋友所提及的,台灣政府的防疫真的很用心了,重點是人民竟然能這樣自主性的封城,全世界真的只有極少數國家可以做到這個樣子!不要總是怪罪自己人有多不好,等您身處到別的國家就知道。
就以本粉絲團最熟悉的日本來說,您可以看到日本政府反覆地在那邊聽取專家意見、請求、發令緊急事態宣言、道歉,對飲食店的控制也僅要求營業時間縮短以及禁止提供酒類商品。不要以為日本政府丟了一堆補助給飲食店那就多好,小間飲食店可以直接關門、老闆拿著幾百萬的日幣補助去旅遊,員工數多以及店租貴的飲食店當然就受到疫情越拖越長而哀鴻遍野,嗯.....這些補助都是來自人民的稅收,別忘了日本消費稅這幾年一直被拉高,如果您有朋友在日本生活居住,可以了解一下他們每個月有多少稅要繳......真的是要少埋怨,珍惜您現在所擁有的,別都只是去看別人的表面而已,當您站在那個位置、身處在那樣的環境,不見得會做得那麼好,因為沒有人可以做到100%讓所有人都滿意。會抱怨的人,永遠都還是在抱怨。當您看到日本執政黨只會這樣官僚式的出來作秀,到現在還會讓入境隔離的人失聯、不小心讓一堆疫苗置放在常溫環境而壞掉,但做得再差,這樣繼續躺著爛、可能都還是會由自民黨執政。人民的聲音聽不進去,難怪現在人民根本就不理政府的防疫而紛紛走向戶外、防疫大疲乏。更別忘了,日本在疫情過後,接下來還有經濟大幅衰退的大麻煩要解呢!
事實上您又有看到哪個國家的CDC每天出來這樣開會,讓媒體質詢,每天都有新的政策在變動呢?我覺得陳時中部長的氣度真的很不一樣,過去幾年我們看過多少位那種標準官僚、只會甩鍋、推卸責任、容易暴走失控的政治人物呢?雖然公衛非阿中部長的專業,但我真心覺得台灣人真的很有福分,在全球深受新冠病毒肆虐的這兩年,剛好是遇到這位內心寬廣又願意負起責任的部長。
很多網友、甚至我自己身邊都朋友都在抱怨每天記者會又臭又長、都是一堆負面的,但我則是覺得透過每天的記者會可以讓我知道未來台灣疫情的走勢到底會如何?讓自己在生活與未來上都有更多的準備。況且,透過張上淳教授可以了解一些衛教知識,這個團隊還有羅一鈞這種跳級學霸資優生在撐場,很幸運國家又有天才IT數位大臣唐鳳神來一筆,我怎麼看都覺得台灣這次真的很幸運,集結了這些優秀的人才在幫助抗疫上面!新冠病毒本來就不好對抗,不然就不會讓全世界死了這麼多人,這些意見很多的酸民們,難道您們有比羅一鈞跟唐鳳兩位天才還優秀嗎?拜託請給台灣多點正面力量,而不是製造更多負面情緒、永遠跟隨著政治操作在作亂。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在人民願意自主封城、不外出之下,還好本土疫情並沒有往上惡化的趨勢。而每日確診數字趨於平緩的原因,也代表著這個病毒真的沒想像中那麼好搞,政府應該要更加努力找到感染源,找到為何數字都一直壓不下來的主因!或許是還有更多無症狀感染者,或許是還有很多特種行業以及身分未明的外籍人士還隱匿在社區當中。行事鬼靈精怪、有醫學背景專業、雖然偶爾講話會失控的柯文哲市長,執行力相當高、拚盡鬥志相當夠、極具責任感的侯友宜市長,我認為都是很優秀的人才,也真的是還好雙北市現在是由這兩位有各自特色的市長,所提供的一些好建議,也希望執政黨政府能夠聽得下去,共同為抗疫作努力,敵人真的還是病毒,目標真的還是讓數字逐漸減少、讓醫護人員可以早點回家休息。如果您因為不同的政治理念,每個官員您都要罵,那乾脆您來當市長當部長好了?
第一次機師害本土出現確診案例時,就應該注意了!因為3+11的缺失造成這次國內疫情的大麻煩出現,但要讓機師飛一趟就關14天,對航空公司可能也會有所抗議,或許怎樣做都無法讓彼此滿意。台灣這次也因此吃了大虧,但問題既然已經發生,指責的時間也過了,就想辦法快點守起來再說了!
在過去一年全球受疫情影響慘重的情況下,台灣人民被政府保護得太好,很多人直到現在都還不太了解新冠病毒的特性跟症狀,也不知道萬一感染了新冠病毒到底要怎樣對待?現在台灣境內有越來越多確診者站出來分享感染狀況經歷,也讓我們更加了解這個全世界都還在大流行的病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台灣終究都是要走到這一天的,那不如極早讓人民知道這個病毒的可怕,當然一定會失去好幾條生命,也謝謝所有醫護人員善盡職責的付出,但如果我們可以在短短幾個月內,反敗為勝,讓疫情獲得控制,也快速取得更多的疫苗,對台灣來說並不是壞事,相對的是很有可能靠著政府與人民的共同努力之下,寫下很精彩的一頁抗疫歷史。
既然國際間有專家質疑台灣真實對抗疫情的能力與疫苗接種率不足的問題,那台灣人民剛好可以在這段期間證明一切!只要大家團結,盡量少出門、少與人接觸,我看到台灣的便利超商要這樣實名制、人潮少成這樣,醫院診所還可以視訊看診,各地餐廳馬上禁止內用、甚至有店家願意主動休業,我們這邊還有每天營收慘澹的咖啡店主動提供醫院免費幾百杯的飲料、為醫護人員打氣。這樣很正面的訊息不是很好嗎?您有看到世界上哪個國家能做到這樣嗎?我覺得大多數人都很努力要幫助台灣的疫情,所以請千萬不要當那種扯後腿或只會放馬後炮的王八蛋好嗎?台灣一定可以的!
對不起,我想說的話真的很多,每次貼文都打很多字,幾萬人的觸擊率也好,希望能把較為正面的訊息傳遞給更多人。就如那兩天各大媒體都在吵"校正回歸"這件事,但當下我就深知這樣的炒作對疫情是沒有幫助的,肯定下個禮拜就不吵了....後來也確實是如此,如果您是當下跟隨起鬨的這些人,或許是可以檢討自己是否很常把生命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媒體炒作上面了呢?
又從我美國朋友的角度來看台灣,他們走過疫情最艱難的時刻,可能比台灣目前還更嚴重數十倍、數百倍,失去更多生命的恐懼加上有許多洋人很悖逆地不戴口罩、以及當時川普總統為了選舉一些不好的行為,從境外朋友的角度看台灣防疫,政府跟人民都比其它國家表現更棒的了。況且,台灣比其它國家更拖了一年多可以認識這個病毒,更加了解其相關的治療方式,甚至在一年後已經有疫苗問世,而各家疫苗打了又有哪些狀況、在人體又有哪些反應,我們因而可以選擇最安全的方式去保護自己的國人。
如果全世界每個國家都必須走上被感染的相同命運,那當然是希望疫情越晚開始越好,台灣很幸運地就這樣拖了一年多,各國國家的醫學對新冠病毒有更多的認識,在台灣的面前有這麼多sample可以參考,換個角度思考,台灣一定可以將傷害減到最低的!
放上這張合歡山石門山步道的美景照片,希望我們在人生當中都可以適時地隨著環境「轉換自己的眼光」。在我們面對很多困難時,不要僅僅是拘泥於眼前所看見的、不要看到眼前什麼事就恣意地抱怨發怒,雜亂的心情並無法有效解決問題。或許可以站在更長遠的角度去看,或許可以站在更高的角度去對待這件事情。
https://ksk.tw/blog/post/353738026
或許在幾個月之後,台灣的疫情已經獲得控制,您再回頭看這段時間,會覺得或許一度讓醫療接近崩潰,但相對地也能幫助台灣醫界更加了解病毒的特性與治療方式,更知道台灣在邊境管制與醫療設施哪邊還不足的問題,進而加以改善成長,我們都正在為台灣抗疫的歷史寫下精彩的一頁,請不要當那種只會在網路上亂喧囂發洩情緒的害群之馬。
要對自己人有信心,前提是我們都要學會保護好自己,台灣一定可以逐漸讓數字往下降的,大家都努力成這樣了,都比其它國家做得更好了,讓世界再次看見台灣對抗疫情的好表現吧!疫苗就先讓給第一線最危險的人員施打,我們想辦法先保護好自己,內心不要恐懼。想一想,上天讓我們這段時間在家工作的意義到底是甚麼,如果您真的很煩很困惑很累,那我建議您先暫時放下一切的煩惱,這段時間,請多多把微笑帶給家人!以前我們可能抱怨時間不夠用,那現在宅在家,正是可以把更多時間用在陪伴家人,或者改變與家人關係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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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純情分集 在 李澤言不是我的菜,是我的肉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人月圓》
#人月圓
#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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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終是落下初雪。
落霙無聲。
雨水和著雪,落在身上便很快地融化,沾濕了衣著,更添幾分寒凍。
久跪的雙膝已沒了知覺,似乎也感覺不到凍人的寒氣。
女孩不住地發顫,捲翹的睫毛上積了些許雪花,鼻尖凍得紅通通的……
剛步出議政殿的李澤言,看到的便是這幕——那在雪中低著頭瑟瑟發抖的嬌小身影。
「魏謙。」
他開口,低嗓伴隨濃濃霧氣溢出。
「吔,王爺。」
順著李澤言的視線望去,魏謙愣了愣,一臉狐疑。
他家梁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甚至被幾個妄想卻不得的丫鬟猜測自家王爺興許有斷袖之癖,才能如此自持,可此刻竟對一個狼狽極了的女子感興趣?
「啞了?」
被李澤言撇了一眼,魏謙頓時一顫,差點跪了下去。
「王、王爺。小的略有耳聞——」
「她是最近太醫院新進的女醫,聽說醫術一流,才從數百名考生中躋身而出!」
「皇后娘娘可喜歡她了!」
「現在是聖上隨側御醫。聽聞醫術頂好,可就脾氣倔得——」
「昨日啊,執意救診冷宮那買通禁軍欲刺殺聖上的皇貴妃,惹怒了聖上,這不,都跪在這兩個時辰了!」
「聽說連皇后娘娘向聖上求情都沒用呢!」
聽魏謙說著,李澤言已來到女孩跟前。
語氣,可不如他吐出的氣息溫熱。
「抬頭。」
那比雪還冰冷的命令讓女孩一愣,怯生生地抬眼,可連他的樣子都還沒看清,便在下一刻暈了過去……
而李澤言原先的冷峻,卻在見著女孩的容顏時,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動容。
靛紫的眸頓時染上一抹紅光,卻僅有一瞬。
斂了眸,他隨即脫下身上的羊毛披風裹住女孩,將她從雪裡抱起,直往偏殿去。
見狀,魏謙慌張地,卻又不敢阻止。
「王、王爺,您不能就這麼將她帶走啊!」
「聖上他——」
「就說本王病了,需要這女醫。」
「諒他也不敢如何。」
說著,他將女孩抱得越發緊,心上竟有一絲急躁……
————————
——你便如此,將我帶進你的世界。
女孩站在水池畔,手中抱著幾本藏書,有些出神地看著遠方亭子裡的李澤言。
晨光熹微,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柔和了他眼中的幾分凜冽。
若非他高大的身形及眼神銳氣,端看那一身高貴華服與書卷氣息,難以想像他竟是五年前那平定天下、讓聖上坐擁這盛世的李大將軍。
聽聞李將軍殺敵萬千、驍勇善戰,為先帝收復山河、平定邊疆。
儘管如此,先帝卻也因李澤言的殺伐果斷而有所忌憚。
遂在宣佈由當今聖上繼位後,給了他一個梁王的封號。
美其名是讓他當個閒散王爺,實則是斷了他干預朝政的機會。
有好長一堆時間,城間都流傳著李將軍奮勇殺敵的精彩故事,每當說書的講起李澤言,那場子無不高朋滿座。
而她,也曾是那人群中的其一。
不曾想,那只存在流傳中的李將軍如今便在她眼前。
而且,竟不如想像中的魁梧粗曠,而是生得這般好看,高大挺拔、翩然俊雅。
女孩一時想得出神,手中的書落了兩本於地,連忙撿起後,一抬眼便見著李澤言的目光,這才連忙往亭子去。
——
「王爺。」
欠了欠身,女孩只是在一旁待著,看著李澤言運筆如飛,在紙上留下與他形象相符的字跡,如錐畫沙、俐落且優雅。
從那日李澤言將她帶回王府後,兩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如她所想的多。
除了當晚她高燒不退,他便在房裡守了她一夜之外,餘下的相處……都讓人想不透李澤言帶她回府的原因。
偶爾,為他把把脈,開幾副強身健體的藥方,可身強力壯如他,根本毋須服藥。
除了定時進宮為聖上診脈調養,她便時常待在李澤言特許她進入的藏書庫。
也偶爾如此刻,只是靜靜地伴他身側。
——
放下毛筆,李澤言一回眸便對上女孩淡然的神情,卻在她眼裡探得一絲讚歎。
「試試?」
「妳的字——很醜。」
「過來。」
聞言,女孩一愣,看著李澤言挑釁又嫌棄的眼神,下意識退了一步。
「王爺……」
面對女孩的退卻,他更靠近了幾步。
「怕了?」
「那日頂撞聖上,怎不見妳有如此怯懦?」
「妳既進了王府,便是本王的,可別出去被笑話了妳一手醜字。」
女孩沒有回答,藏著心中的不服氣,卻還是移步到桌前坐下。
李澤言將那玉雕鑲金的毛筆遞到她手中,冰涼的觸感及適中的重量,讓女孩心中有些雀躍。
「王爺,這筆——」
「別分心。」
說著,一手撐在桌緣,一手握住女孩稍嫌冰冷的手,引著她在紙上揮灑。
握著她的手勁不輕,落筆起筆力道卻相當適宜,可,她卻無心於此……
在李澤言懷中,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溫熱籠罩。
更別說他在她的耳邊細細講解書寫技巧,淡薄的沉香味伴隨他柔和的吐息,輕撫在女孩臉側,惹得她不住屏息……
心跳,隱約地加快了起來。
——
「如此,可學會了?」
低嗓在耳邊縈繞,讓女孩稍稍回過神,悄然吸了口氣後便提筆專注於紙上。
不一會,與他相似的字跡暈染,雖非全然無異,卻是唯妙唯肖。
看著自己抓到了精髓,女孩難掩欣喜地回眸,如花笑靨帶著些許驕傲。
從她被迫進了王府以來,儘管不曾言怒,卻也從未真正開心過,更別說如此刻露出笑顏。
這丫頭表面上柔柔弱弱,實則堅毅無比。
平時總一副淡然,不曾主動與他交談,更是靜謐恬然。
安靜地相伴,似乎成了兩人無言的默契。
興許她本就冷情,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小心思,或是——曾經有,卻被她深深地藏起……
思及此,李澤言斂了眸,撫上女孩的後頸,在她額上留下輕吻,掠走她髮間甜香……
————————
——如若,你能是我忘卻一切的原因。
近日,皇帝對女孩的醫術及藥方越發依賴,時常在夜裡喊著頭疼,硬是命人在深更將女孩請回宮內為他診治。
可如此幾次後,也讓李澤言越發不耐,心疼女孩連夜奔波,索性阻攔宮人,違抗了幾次宣召。
就連皇帝欲將女孩討回,也被他拒絕,執意將她置於王府內。
而皇帝本就對梁王敬讓三分,自是不敢再三提起,遂作罷。
然而,李澤言此舉不免引起外界揣測。
有人說,梁王是看上了女醫,為了不讓她與皇帝於夜裡相見才百般推拒。
更有一說是——梁王假借喜愛女醫之名,實則用計拖延診治,為使皇帝病情加重,從而攏絡政權……
一樁樁陰謀論竄出,流言四起,卻絲毫不曾動搖李澤言執意將女孩留在身邊的決心。
——
這日,是為聖上診脈調養的日子,湊巧李澤言也將進宮議事,女孩便隨著一同入宮,回程已是傍晚時分。
女孩端坐馬車內,柳眉微蹙,腦裡全是今日朝堂上的畫面——
幾位朝臣上奏,提議聖上封她為妃……
道理上,眾臣議事,她一介女醫是不得在側的,今日之景,分明是聖上假借身體有恙,刻意讓她在場。
用意,當然便是以她與梁王互相牽制……
讓她明白,梁王聲勢、權利再大,畢竟是臣,而他——才是王,只有他能掌控全局。
只要她主動離開李澤言,皇帝便能向群臣顯示他無懼于梁王。
反之,梁王則依然受制於他的王權……
儘管今日,李澤言反駁上書的氣勢震懾滿朝上下,那眼神之凌厲,所見之人皆不寒而慄。
可她瞧見了……
當他的眼神掃向皇帝,卻突然意識到她在一旁時,明顯隱忍了幾分……
他——梁王,權傾天下,為她一人,卻不得不屈服。
小手緊揪著手巾,心上,不該存在的恐懼隱隱泛起……
她不該——為李澤言擔心的。
或者說,她不該將他放在心上的……
——
沈浸於煩亂思緒中的女孩,沒注意到馬車突然停下,直到一陣清冷的嗓音響起。
「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回過神,女孩搖搖頭,斂了眸光,卻不知那一絲擔憂沒能躲過李澤言的眼。
「沒有……」
「到了?」
李澤言在心裡輕嘆,下一刻便朝女孩伸出手。
「下來。」
狹小的空間內,他偉岸的身軀幾乎佔據女孩的視線。
李澤言背著冬日的餘輝,和煦的光線柔和了他的輪廓。
一瞬,朝堂上他那凌厲果決的神情躍入女孩腦中,在她心上泛起一陣漣漪……
似乎有他在,她便能無所畏懼。
握住了那雙溫熱的大掌,竟像是將自己託付于他。
心裡的不安膽怯,在此刻消失殆盡。
——
李澤言帶著女孩來到一棵樹下,這一路都緊握著她的手,踩在雪堆上濕滑,深怕她一個不慎便給摔了。
眼前的樹因冬季而有些乾枯,灰白的樹皮斑駁,乍看之下,枝幹上枯葉蓊鬱,近看才能發覺不是枯葉,是一張張宣紙高掛,原來這是一棵祈願樹。
女孩有些新奇地墊起腳尖看看紙上內容,雙手為平衡身子晃呀晃地,難得顯現出姑娘家該有的單純模樣,看得一旁的李澤言不禁輕笑,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像是感受到背後的注視,女孩這才想起李澤言還在一旁,突然安分了下來,有些難為情地低著頭……
而他,倒也不以為意。
只是主動牽起她,往前走了幾步,撥開一處樹叢後,映入眼簾地——是一覽無遺的斜陽美景。
「在此,能將城內景色盡收眼底。」
腳下,城內景色皆被餘輝染得橙紅。
幾處人家已點亮燭火,而幾處則有炊煙裊裊。
「看這安定盛世,是否覺得心靜?」
聞言,女孩才從此般美景中回神,轉頭,卻見李澤言不知已注視了她多久。
羞赧頓時升起,下意識將手收回,卻被他更握緊了幾分……
他的紫眸裡平靜無波,幾乎與朝堂上威風凜凜的他判若兩人。
憶起今日之景,女孩忍不住問起。
「王爺……」
「嗯。」
「您可曾想過……坐擁天下?」
畢竟,眼前這番盛世是由他一手打下。
她曾看過,他眼裡有野心——
殺伐果斷且心懷天下,無疑更能開創盛世,而不是如今日一般,只能屈於王權——儘管,皇帝的籌碼是她……
對於這問題,李澤言只是輕笑不語,望著女孩的眼裡似乎有幾分讚賞流轉,手上的力度又多了幾分。
緊握的手上傳來溫熱,一路到了心窩,無邊際地蔓延開來……
李澤言用食指輕撥了撥女孩的鼻尖,撥去上頭些許的雪花。
接著便褪下自己的披風罩在女孩身上。
他的氣息一下在她身旁瀰漫……
「王爺,天冷,您不必——」
一語未落,李澤言已將雙手伸入披風內,順勢環著女孩的腰。
「如此,不都暖和了?」
這突然其來的親暱讓女孩臉一熱,連忙想退開,卻被他的大掌緊緊箝住,更往懷裡帶去。
「妳的問題本王還沒回答呢,想去哪?」
聽聞李澤言話裡的一絲戲謔,女孩又氣又羞的,卻無處可躲,只得低下頭閃避他灼熱的注視……
可他,一指勾起女孩的下頷——
他連她的視線都要佔有……
「身在帝王家,奪嫡——便是本能,是埋在骨子裡的天性……」
「本王是曾想過爭權奪位,坐擁天下……」
深深望進女孩眼裡,他的眸似有蠱惑人心的能力,讓人難以抗拒他的所有,更欲與之沉淪……
他以鼻尖輕磨著她的冰涼,溫熱的吐息輕撫在她唇邊……惹人心癢。
女孩不自覺地收緊了雙手,握上他精實的腰身。
回應她的,是他的溫潤探入她怯弱的朱唇,熱烈地侵略糾纏……
「可如今有了妳……」
「只願,尋常布衣家有妳相伴。」
「妳便是——本王的天下。」
————————
——即便萬劫不復,為你,便無畏沉淪。
「妳便是——本王的天下……」
低嗓迴盪在耳側,字字堅定。
反覆響起,如同他在耳邊低喃。
可這低喃逐漸高亢,若有似無的雜音摻入,隨著次數增加雜音越發清晰,最終成了一聲聲嘶吼與尖叫。
帶著絕望與痛苦的哭喊不絕於耳——
「啊——」
一陣驚呼中,女孩猛然驚醒!
眼前一片漆黑,下了床,跌跌撞撞地來到桌前點燃燭火。
望著火光閃爍,冰冷的雙手不住地發顫,明明屋外風雪凍人得很,她卻冷汗涔涔……
止不住鼓動的心跳,女孩來到妝臺前開了抽屜,裡頭放著一支金雕髮簪,心頭頓時受到安撫似的,緩了下來。
這是那日,李澤言親自為她戴上的,回房後她便小心地將它收藏於此。
純金打造的簪子上有著一朵花,雕刻精緻細膩,花蕊鑲了一顆透光的藍色翠玉,他說這花,名喚——梔子。
女孩小心地將簪子連同下層的紙張取出。
這一小疊,幾乎是李澤言的字,還有幾張是她臨摹他的字跡。
她喜歡在每個夜裡用李澤言贈與的玉雕毛筆練字,想著那日握著她的溫熱、執著她的力度,總是一練就是數個時辰。
想著、想著,似乎就將他的模樣、他的嗓音,他的令人難以抗拒……刻進了心裡。
如今,字跡的相似度已是相差無幾……
可,這一切不過是場美好的夢——
終究該醒來的。
緊握著簪子的指尖隱隱泛白。
無聲的淚落下,沾濕了出於他手的字畫,模糊了落款……
——
這日,十三王爺大喜,李澤言一早便帶著賀禮前去,聽說今日是不回府了。
深更,微小的燭光在桌案上閃爍,一抹嬌小的身影輕而緩地從桌邊移至書架前,燭光隨之照亮幾本書冊。
女孩仔細地查找紀錄庫房藥櫃一冊,小心翼翼地,深怕留下任何翻找的痕跡。
寧靜的夜裡,將她此時鼓譟的心跳聲放大了幾分……
一陣陣稀微的歉疚與遲疑拂過心間,手上動作卻更加堅定。
這幾日,那黑暗中迴盪著痛苦嘶吼的夢發得極頻繁,在在提醒她身負的重責……
當年,太子人選未明,幾位皇子早已明爭暗鬥,而這奪位的手段延燒至城內最大世家。
如今的皇帝,便是當時的三皇子,聲勢及擁護最為稀少,疑心與猜忌便越發猖狂。
為忌憚這名門與另外二位皇子連成一氣,竟命人暗中毒害……
全府百餘人口皆在痛苦哀嚎中喪命,而她,便是餘下的一人……
當晚因偷溜去看花燈,恰巧躲過死劫,可誰能懂得,午夜夢迴……她幾番希望自己能隨大家去了,便不必獨自承受一無所有,心中只餘仇恨……
隔壁大娘收留了她,而她也如願考上女醫進宮,去到皇帝身邊,為的——便是在他每日服用的補藥中多加進一味草藥。
此藥亦補亦毒,單服為補,可長久服用後餘毒則會殘留體內。
如今,只差一味藥引了……
有了這味藥,便能引出毒性,使之毒發斃命。
此藥草為珍貴貢品,只有鮮少幾位王爺擁有,而梁王便是其一。
前段時間她已在藏書閣找遍了庫房藥櫃紀錄,卻一無所獲。
近日才打聽到,此書冊被置於梁王房裡。
——
終於,女孩抽出書冊,快速地執筆抄寫了內容,卻在將書冊歸位的同時聽見了蹣跚腳步聲接近……
「深更在本王房內,何事?」
冷冽低嗓迴盪在寧靜的房內,女孩心驚地猛然回過身,只見李澤言手執酒壺,望著她的眼神毫無溫度。
「王爺……」
悄然將紙張揣進衣內,女孩壓下心中的一絲心慌,斂了眸,讓自己同平時淡漠,緩步移到桌前挪了挪事先準備的湯藥。
「聽說了您今日前去晉王府道賀,特意幫您準備了解酒湯,您趁熱喝,我就先——」
一語未盡,李澤言一把拉了女孩往懷裡帶,不容抗拒地箝制住她纖細的腰身。
「本王沒醉。」
吐息中濃厚的酒氣撫在女孩臉上,竟讓人有一絲微醺的錯覺……
那撫在她後腰上有力的大掌像帶著溫度般灼熱,惹得她心慌,不由得掙扎了下。
可,他卻惡意地更收緊了雙手的力道。
「不僅沒醉,還想讓妳也嘗嘗這美酒。」
語畢,李澤言舉起酒壺,咬去壺口塞子後仰頭含了口酒進嘴裡,下一刻,箝住女孩的下頷便覆了上去,將口中的酒全渡進她嘴裡……
「唔——」
這突來的酒香充斥在鼻腔,嗆辣苦澀沿著喉嚨而下,餘韻清甜又溫潤。
可她卻沒心思好好品嚐了……
「果香融合花香……」
說著,李澤言又箝著她渡了口酒,還在雙唇離開時,不捨地輕咬了下。
「還帶些苦澀,很適合妳。」
連著幾次急飲,烈酒嗆得女孩咳了幾聲,他卻沒想罷休。
眼看李澤言又舉起酒壺,女孩終是掙脫他的束縛退了幾步,故作鎮定地垂眸。
「王爺,您醉了,我先退下。」
女孩連忙轉身,步伐都還沒踏出便被股力量拉扯進懷裡——
李澤言幾乎炙熱的溫度就這麼緊緊籠罩著她。
時間似乎慢來下來,或許,連窗外的雪都停在了空中……
夜晚的寧靜,只剩鼓譟的心跳聲作響,卻無法分辨自誰傳出……
——
箝住了她的雙手,李澤言將女孩牢牢擁在懷裡,力道大得——像是深怕她在下一刻消失無蹤……
她是醉了吧?
肯定是的,否則此刻,為何如此眷戀他的懷抱,為何貪戀他的觸碰、他在耳邊的廝磨?
「就這麼……想逃開本王?」
他低啞的呢喃,竟一瞬讓她故作冰冷的心緊擰著,有些疼。
對,她肯定是醉了,才在他的話語之中探得一絲挽留……
肯定是醉了——才會在回過身望向他那似乎帶著傷痛,深沉得毫無邊際的眼眸後,心疼得似要喘不過氣……
然後輕捧著他的臉,吻上他嘴裡的酒香。
吻去他些微的不安……
她是醉得一塌糊塗了,卻不是烈酒所為,而是因他梁王而起。
是為他眼裡的倨傲、凌厲;是為他的冷冽、霸道。
更是為他的一切傲氣在她面前——便化成了一縷壓抑又若有似無的深情……
——
窗外落雪加劇,寒氣逼人。
房內,難掩的情潮則越發熱烈。
捉下置於臉上的小手,他的大掌捧住女孩的臉,加深這由她而起的親吻。
咬上那輕顫的雙唇,他探入其中尋找她的怯弱,不容抗拒地引她給予回應。
他要她褪去淡漠,要看見她埋在心深處的情動……
一個轉身,李澤言將女孩帶到鏡子前,一手由身後摟著她纖細的腰,一手解開她的衣裳,露出潔白的肩頸。
挑逗的吻從肩頭緩緩而上,到了側頸則轉為輕咬,好看的鼻尖在她耳窩摩挲。
還掛在身上的蠶絲襯衣半遮半掩著她穠纖合度的身子,長年握劍而略顯微粗糙的大掌由前領探入,覆上她好看的渾圓,輕易地讓那抹含羞的嫣紅在他手中綻放。
一連串的逗弄讓女孩不住地輕喘,只能無助地緊握著他置於她腰上的手,可這手卻逐漸往下探去……
挑開襯裙,他的長指先是沾染上那一陣濕意才輕揉她敏感的小核……
「唔……」
這突來的刺激讓女孩有些驚慌……
儘管她在醫書上看過,卻不知原來這樣的親密是如此令人難耐、燥熱,甚至……想望。
李澤言的每次觸碰都像帶著花火,在她身上撫過的每處都殘留著溫熱。
她不明白為何,只覺得難耐卻帶著一絲快意,讓人渴望擁有更多……
「王爺……」
隨著他那覆在她柔軟上的揉捏加劇,無助與空虛感便越發強烈,讓她不由得地喊出了聲。
她的柔聲輕喚裡夾帶哽咽,讓李澤言有些心疼,可卻讓佔有她的慾望越發張狂。
他放過那脆弱的一點,長指緩緩探進她的溫熱之中……
「啊……」
異樣的滿盈感讓女孩更是心慌,攀著他有力的手臂,不自覺地緊縮,卻只感到一絲疼痛。
「別怕……」
李澤言輕聲安撫著,執起她的臉望向鏡中的自己。
微蹙著眉的小臉難掩潮紅,她望著自己因動情而迷濛的神情甚覺羞赧不已,卻移不開眼……
因為,同時也望見了身後的李澤言那被情慾渲染的雙眼……
深沉幽暗,似能攝人心魂,更像邀請她與之沉淪。
「看看妳渴望的樣子,很美……」
語落,他又探入了一指便開始緩緩進出。
那舉劍氣闊,握筆輕柔,節骨分明又好看的長指,平時便讓她貪戀地總偷瞧兩眼,此刻,竟能撩撥得她近乎崩潰……
「唔……王爺、王爺……」
女孩不住地輕喘,緊咬住唇深怕輕吟溢出,卻無法抵擋身下快意,那陣陣來襲的愉悅感更是讓她羞愧不已。
「別忍……」
加快了手上的抽送,李澤言更刻意地揉上此刻過於敏感的小核,引著她面對自己的慾望。
輕箝著她的臉龐,幽暗的雙眸在鏡中與她對望,低嗓蠱惑似地在她耳邊迴盪。
「喊出來……」
她別不開眼,只能望著自己被情潮染得瑰紅的身子,在李澤言有力的懷抱中,像亟欲掙脫卻又似渴望被他狠狠佔有……
「……不……啊……」
一陣陣快感的堆疊讓她無力得站不住腳,幾乎柔軟得陷進李澤言懷裡,被他的溫熱籠罩,被他的撩撥攻陷……
終是,被漫天的陌生情潮淹沒。
——
李澤言的華服隨意丟在地上,與女孩身上他命人訂製的絲綢衣著交疊散落。
床榻上,女孩跨坐在他腿上,無力地靠在他頸間。
吻去她因疼痛而泛起的淚光,待女孩適應了他的碩大後便握著她的腰緩緩挺進——
「啊……」
李澤言那多年征戰沙場所鍛鍊的傲人體魄泛著薄汗,幾道疤痕遍佈只是增添了一絲不羈的美感,烏黑的長髮有幾綹落在肩上,煞是好看。
可她,只敢怯弱地搭在他肩上,承受著他逐漸加快的挺進,讓一次次有力的深入震懾她的心魂……
此刻,她忘卻一切,只想好好感受他的佔有,感受一次被他愛著、疼著的美好,即便伴著撕裂般的痛楚也在所不惜……
一手抵在李澤言結實的胸膛上,一手撫在他的側頸,她靠上前去,以額抵住他的。
在情潮逐漸攀升之下,她想感受他的氣息、感受他的喘息聲,感受他眼裡濃烈的佔有慾。
「嗯……」
身下一陣陣緊縮包覆著他的灼熱,他懂了她身子的反應,低頭覆上那依然挺立的嫣紅,
咬著、吮著,惹得女孩更是敏感,不住地輕喊出聲——
「唔……不……」
李澤言箝住她的腰身,輕抬起再落下,使他更加奮力地挺進讓兩人毫無保留的結合。
「啊……」
「慢、慢點……」
「唔……少主……」
聞言,李澤言深深挺進,將她推上情潮的巔峰……
「啊——」
擁緊了李澤言的頸項,她終是難以自抑的哭喊出聲……
深埋進他頸窩間,陣陣喘息中,讓他的氣息平復心中的激情跌宕。
感受著懷中淚人兒的輕顫,李澤言停了下來,抬起女孩帶著淚光的臉龐,他暗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動容,如同那日在雪地裡與她初見之時……
「妳喊本王什麼?」
尚在高潮餘韻中的女孩,自然是沒意識到自己在那意識迷亂之時喊了什麼,更不懂此時他眼中的情緒代表何意。
「……王、王爺?」
他不會聽錯的……
清清楚楚,她喊他——「少主」。
斂起眸光,李澤言也沒退出便抱起女孩輕地放倒。
精壯的身軀掩去她的視線,沒給她任何喘息空間地深深吻上……
身下再次律動了起來——
一手執起她的腿,狠狠地挺進。
相較方才的儒雅,此時的李澤言更多了幾分猛烈,透著幾分掠奪之意……
不只她醉,她的王爺也醉了吧……
否則,她怎會在他被情潮掩過的眼眸中探得一絲苦痛?
怎會在他烙鐵般的擁抱之中——感到一絲失而復得的情湧……
————————
——若夢終將醒,只願,從未入夢
那日在議政殿外,初雪紛飛。
他的出現,便是寒冬中的一簇烈火,暖了她終年冰封的心,卻也——燒盡她的理智……
事隔多日,每每想起那夜在他身下沉淪、忘情地緊擁,心總隱隱作痛。
那興許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僅此一瞬便是彌足珍貴,想來——是無悔。
坐在妝臺前,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髮,纖弱的身影看起來孤寂得令他心疼……
熟悉的沉香味隨著風雪飄入房內,女孩抬眼,望著鏡中那挺拔的身影緩步接近,眼前一片氤氳,卻在他看清之前硬是將泛起的淚光眨了回去。
那日在他的房裡醒來,他早已奉命啟程前往邊境,床榻上無殘留半點餘溫。
至今半月餘了,她以為,如此便好。
只要遠離他,就能將妄動的心收回。
可,直到此刻,她才清楚……何謂思念……
李澤言佇足,只是取下她手中的木梳置於桌上,從懷中取出另一只玉梳,執起她柔順的長髮,輕地梳理。
他從未為他人如此,怕弄疼了她,手上的動作有些生硬卻是輕柔得很。
她無語,將所有話語梗在心上。
心中百般掙扎都差點在他的溫柔之下化為烏有。
屋外雪停了,空氣也像凍結了般杳無聲響。
直到她打破了沉默。
——
「王爺,請您讓我回宮吧。」
聞言,李澤言緊握了下玉梳,情緒在他冷峻的臉上不著痕跡。
將玉梳置於桌上,他終是望向鏡中她那堅決的眼眸。
「本王要妳……成為我的妻。」
「不可以——」
女孩下意識地回絕,起了身與他對望,更退了步與他拉開距離。
「有何不可?」
「您是梁王,而我只是一介女官,如此——於禮不合。」
「妳以為,本王會在意這微不足道的門第之見?」
他眼中的果決,不容抗拒。
「妳已是本王的人——」
「無妨……」
說著,她像刻意似地又退了步。
他蹙眉,朝她逼近了些,眼中的微慍讓她有些心慌地低下頭……
「王爺,那日您醉了——」
「妳以為本王抱妳只是因為醉了?」
李澤言不悅,那雙紫眸更黯了幾分。
「我也醉了。」
言下之意是——此事非她自願?
「抬頭。」
他的嗓音,冷得似乎要令她發顫了……
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神情淡然得像在討論他人之事。
「男歡女愛,一時忘情罷了,請王爺毋須介懷。」
這話,終是惹怒了李澤言……
他真是小看了這丫頭的執拗,更是為她的刻意疏離感到不悅。
他一把將女孩扯進懷裡,不料桌上的玉梳被碰掉了,在清脆的聲響中斷成了兩半……
瞧著地上的碎玉,她心上突然一空,不知少了什麼地,悵然若失……
她不是不明白李澤言送她玉梳所謂何意。
自古,送梳子便是意味結髮……
可她,怎能將他牽扯進其中?
斂起思緒,回望進他眼中,她已然淡漠。
「王爺,放我走吧……」
擁著她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李澤言氣悶地凝視她的故作。
他梁王下的決定,她不願,也得願!
「此事,由——」
一語未落,陡然一陣錐心之痛襲上李澤言的胸口,疼得他放開了雙手……
腦中閃過那被長劍穿透的畫面,讓他下意識將她推離。
女孩踉蹌了幾步,一雙眼卻沒離開過他痛苦的神情。
故作的淡然在一瞬之間瓦解。
她靠上前去,手有些慌亂地在他身上探尋。
「王爺您帶傷回來了嗎?」
「在哪?告訴我、讓我看看!」
他疼得直冒冷汗,一陣陣粗喘在她耳畔,惹得她更是心慌。
「在哪呀……快告訴我!」
褪去腦中的畫面,他猛然抬眸,透著鍺紅的眸光帶著狠冽,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
這一瞬肅殺眼神不僅沒嚇到她,倒是將那張慌得泛淚的小臉盡收眼底……
心一動,再次將她攬進懷裡。
將自己埋進她頸窩,淡淡的髮香沁入鼻間。
似乎如此,便能平息所有疼痛與不安……
他其實,並非因她不嫁而生怒……
只是不願她將一切藏盡——她所想、所思,以及那份深埋的情意。
只願,她能信任他、依靠他,而非獨自承攬……
他輕嘆。
「此事——」
「容後再議。」
懷中的她,只是緊拽著他的衣裳,輕顫著,卻無語……
溫熱的掌輕撫她的後腦,他在她髮間留下輕吻。
許久,令人心安的低嗓呢喃。
「妳只需明瞭,無論何事,都無須懼怕。」
「有本王在。」
————————
——人生若只如初見。
暖陽甫昇,晨光熹微。
一絲微弱光芒透過片片雪花輕撫上她臉龐。
日出前,是充滿期待的時刻——亦是最漫長的等待。
王爺說得沒錯,在此望著遼闊山河,的確能使心神安定下來。
風雪依舊,女孩脫下披風,坐在崖旁的大石上,卻不覺寒意凍人,只望如此能平復她焦躁不安的心。
數日前,皇帝下詔為她與梁王指婚……
一時間,她不免認為是李澤言的意思。
為此與他置氣了幾日,直到冷靜了下來才憶起,這並不是李澤言的作風。
他答應她的,絕不會食言。
可如此,便更加令她心慌了……
一旦她成了梁王妃,便得卸下女醫一職,自然再也沒有接近皇帝的機會。
再者,若她真的毒害皇帝成功,難保不會牽連李澤言與梁王府上下……
眼看大仇得報,她卻陷入兩難之中。
——
女孩想得出神,在意識到一陣倉促的腳步聲接近時,帶著些許溫度的披風已落在她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在鼻間縈繞。
抬眼,只見李澤言輕抿著嘴,似是不悅,瞧著她的眼帶著微慍。
「怎麼自己上了山?」
女孩只是幽幽望進他眼中,輕喚了聲。
「王爺……」
他在心裡輕嘆,瞧著她這副柔弱模樣,心頭柔軟了幾分,卻一語不發地在她面前蹲下身。
女孩的視線隨著他而下,看著他握起她冰凍的雙手輕地搓揉,偶爾舉至嘴邊呵氣。
他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梁王爺,竟屈尊蹲在她面前,只為將她的手捂暖……
在與他置氣幾天後,她突然一聲不響地不見,肯定讓他擔心了吧……
她究竟何德何能得到他的呵護呢?
望著李澤言,她好想撫平他那英挺好看卻緊蹙起的眉宇,好想用被他溫暖的雙手也捂上那冷峻的臉龐……
好想,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成為他的王妃……
好想告訴他——
她移開眸光,望向積著雪卻被日光照得晶亮的市井,輕道:「王爺,您可還記得我倆初見之景?」
問著,她沒望向他,而他也沒有回答。
若李澤言當時沒有將她帶走,或許她早已成功,也或許已付出代價。
可如今,她卻在他的呵護下嚐到幸福,更貪心地想得到更多,貪心地動搖了她最初的目的。
或許很多事,在他們初見之時就已改變。
「王爺。」
「那日在殿前,無論何人,您可都會出手相救?」
女孩回望,只見李澤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似是望了許久。
在他深邃卻幽暗的眼中,她只看見自己的身影……
耳邊,是他堅定的答覆。
「不會。」
只因是妳。
——
李澤言起身,一手取了她的披風,一手直接牽起她的手,不像那日在馬車裡,等待她的選擇。
「回府。」
女孩被他拉起身,卻佇足不前。
他輕挑了眉瞧她一眼。
「怎麼,腿凍壞了?」
說著,他將她攔腰抱起,眼中有一絲無奈,嘴角卻有隱約的笑意,在她眼中——便全成了他的寵溺。
儘管李澤言的懷抱安穩有力,她的雙手還是緊攀著他。
他以為她懼怕,其實不過是她放縱自己的藉口罷了。
腿,其實也沒凍壞。
枕著他的胸膛,她只是靜靜地感受他平穩的心跳及呼吸起伏,伴隨他的低語。
「往後,再也不許獨自離開。」
她不語,只是將自己埋進他頸窩間。
——
李澤言就這麼抱著女孩一步步走下山。
她不重,可抱起來卻很踏實。
好似——只要他不放手,她便不會掙脫。
心上那落了許久的空洞,終是被填滿,沉甸甸地……
想著,雙手又收攏了些。
隨著走過的路途綿延,積雪上餘下承載了他倆重量的足跡,僅用來證明——兩顆如此貼近的心,曾為彼此鼓動不已。
李澤言突憶起她方才的詢問……
初見之景?
他當然記得。
不過——那是許久、許久之前的事了。
————————
——緣起緣滅,終難分辨。
婚宴,如期而至。
一是驍勇善戰的梁王殿下,一是聖上的御用女醫,如此良緣,早已是都城裡的一段佳話。
這日,梁王府上上下下張燈結綵,佈置得喜氣洋洋,自皇宮至梁王府的路上,百姓無不大舉歡慶,就等著梁王自宮裡迎娶王妃回府。
猶在宮中之時,女孩除了為皇帝調養生息,也一併照顧著皇后的身子,讓她因此得子。
為此,皇后待女孩自是疼愛有加。
而如今女孩出嫁,對象還是梁王,皇后便堅持以公主之禮操辦,讓她由皇宮中嫁出。
如此一來,便可在迎禮之後,先在宮中大設家宴,以成婚娶之禮。
——
屏退左右,女孩獨自坐在妝臺前,心跳鼓動得很。
今日,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在她與梁王的大喜之日……
梁王的出現,是她計畫中的一樁意外,打亂了她所有安排。
指婚來得突然,此時皇帝體內殘留的毒量尚不足致命,她便只能將藥引改成了鴆毒……
女孩垂眸,將毒粉與匕首一起揣進袖口中。
她想清楚了,不將梁王牽扯進其中的唯一方式,便是她率先下手傷了梁王劃清界線,杜絕眾人的揣測,更斷了皇帝疑心。
然後,便是自我了斷——不能落下任何對梁王不利的話柄。
只可惜了他倆的夫妻情分,竟只有短短幾個時辰……
——
握著那只剩下半邊的玉梳,女孩望得出神。
直至那熟悉的腳步聲,緩而穩地接近。
女孩下意識回望——
是李澤言,她的王爺……
李澤言著一身華貴喜服,無過多的冗贅裝飾便能襯托他的氣宇軒昂,一手慣性地背在腰後,步伐穩重而優雅。
女孩深深地陷進他深邃的雙眸中,直到他那帶著些微笑意的眼眸近到眼前與她對望——這才回過神來。
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女孩很快地拿起妝臺上的綢緞頭巾隔在兩人之間,擋去自己的臉。
「王爺,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妳。」
「這……不合禮俗的。」
「相傳在迎禮前相見,是不吉利的……」
女孩說著,幽幽的語氣嬌弱,卻堅決。
這便是——他最捨不下的……
她以堅強佯裝的柔弱。
李澤言沒有反駁,伸手接下女孩手中的綢緞,覆蓋在她華美的鳳冠上。
「王爺……」
「嗯。」
她輕喚,他便輕聲答應。
沉默,蔓延在窗外飄進的一股山茶花香中……
似是寂寥,卻只有彼此得知,心上欲言又止的鼓譟……難以平復。
「您說……若我們生而為尋常百姓,會是如何?」
女孩微微低下頭,讓自己藏進透著紅光的陰影之下,掩去眼前的氤氳。
「我們,可還會相遇?」
「會。」
他的應允,簡短而堅定。
聞言,女孩笑開來,淚卻滴滴落下。
蓋著頭巾,她頭一次不怕被他瞧見自己的神情……
似是,能無所顧忌。
她輕語。
「一生一代……一雙人……」
李澤言一手覆上她緊揪著衣裳的手,溫暖而有力。
一手,輕撫她的臉龐。
隔著綢緞,他吻去她未出口的話語……
他見不著,她的熱淚沾濕綢緞上繡著鴛鴦的金絲線。
而她也望不盡,他眼中融進百般溫柔的眷戀。
最終,只得在她耳畔低語。
說的——不是動人的誓言,只是最真摯的繾綣。
那日,她成了他的梁王妃。
他的妻。
————————
——飲盡的,是你給予的無所畏懼。
迎禮過後,殿上聚集了數位親王與其家眷,無不把酒言歡,熱鬧非常。
皇帝率先發話,先是賞了黃金萬兩與各式珍寶作為賀禮,美酒駿馬一樣不少。
可在座親王們心中都有數,皇帝對梁王的忌憚與猜疑與日俱增,此次卻主動賜婚,莫不是藏有極大的心思……
可,又能如何?
王權在上,就算是梁王,也只能忍讓三分。
眼看剛倒入杯中的酒被純金鑄造的酒杯映得金黃,女孩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袖。
執起酒杯,她與李澤言相視……
他深邃的眼底,永遠透著堅定,這讓她忐忑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兩人齊步上前敬酒,依禮俗應是出嫁公主將手中酒杯遞給皇帝,象徵答謝養育。
可當女孩高舉酒杯時,一名宮人突向皇帝低聲稟報,而皇帝便在下一刻勃然大怒,指稱她杯中的酒有毒。
殿內頓時一片寂靜。
「此言何意?」
李澤言往前了步,將女孩護在身後。
「皇兄的意思是——我的夫人要毒害您?」
說著,那雙對上皇帝的紫眸凌厲非常,讓他不禁退縮了幾分,隨即放低了語調。
「賢弟稍安,皇兄這不是擔心你被兒女情長沖昏了頭嗎?」
皇帝笑了笑,眼底的嘲諷甚是張狂。
「只要梁王妃配合徹查——」
「不必麻煩。」
撫上李澤言握起拳的手,她似安撫的以指尖摩挲了下,抬眼對上皇帝,沒有半點畏懼。
「聖上既有所疑慮,下官以此明志——」
語畢,女孩揚手便要飲酒,卻突然被李澤言箝住,取走她手中酒杯。
「我來。」
「王爺——」
沒再看女孩一眼,李澤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堅定又銳利的雙眼始終望著皇帝,眼見他的眼神從挑釁至期待,再自期待轉為一絲錯愕……
最終,便笑開來。
「看來,這是場誤會,賢弟可別見怪,皇兄這也是為你憂心。」
「皇兄這便命人將那宮人給處置了!」
沒理會皇帝虛偽的笑顏,李澤言丟下酒杯便牽起女孩的手往殿外走去,絲毫不顧皇帝顏面……
眼前景象,引來在場親王低聲議論,紛紛望向皇帝的怒顏,卻無人敢多言。
明眼人都清楚,這就是皇帝設的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只望,停留於飄雪撫過眼前那一瞬之間。
緊握著女孩的手,李澤言快步往宮門移動,終是來到迎親隊伍之中,卻沒讓她上花轎,反倒將她拉上馬,毫不猶豫地策馬而出。
可,卻不是往梁王府去。
一手將她護在懷裡,他緊扯著韁繩,加快了馬匹奔騰的速度。
這顛簸與疾速讓女孩有些害怕,一路上,她喊了李澤言幾次都沒得到回應,便只能緊抱著他。
最終,他們上了山。
李澤言將女孩抱下馬,兩人的目光卻始終沒有交集。
「王爺——」
「過來。」
望著李澤言牽著她的背影,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
她停下腳步拉住李澤言。
「王爺!」
「您就……沒有什麼想問我嗎?」
問她,為何皇帝質疑她下毒。
問她,是否為目的接近他?
問她……什麼都好……
他從未過問她的一切,像是信任她的所有。
她卻因此害怕極了,深怕他知道真相之後便會離她而去……
李澤言佇足,沒有回頭、沒有回應,更沒放開她的手。
揣著鼓動不安的心,她來到他面前,卻見他依舊淡然。
「問什麼?」
「問我是否要毒害聖上……」
她垂眸,下意識地想縮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些。
「妳有嗎?」
「我……」
猶豫了半晌,她抬眼,卻見李澤言臉色有些發白,額上冒了些許冷汗。
「王爺?」
她探上他的側頸,在策馬之後,他的體溫不該這般低的……
是……那杯酒……
她心慌地搖搖頭。
「我沒有,王爺……」
她沒有下手。
最後,她還是捨不下他……
「我知道妳沒有。」
輕聲說著,相較女孩的憂心,李澤言竟平靜得——如同他早已得知般。
「是聖上。」
聞言,她難掩錯愕。
不自覺緊拽著他的袖子。
「為什麼……」
「您明知那杯酒有毒?為什麼還——」
「妳喝或我喝,並無二致。」
他語出輕柔,卻輕易撥斷她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弦斷了……淚珠便難自抑地落下。
落進他心裡,隱隱作痛……
皇帝清楚,他會攔下那杯毒酒。
失去她,並不亞於這毒的蝕心之苦。
他略顯冰涼的指尖撫去她的淚,輕柔,卻眷戀不已。
「別哭,難看。」
緊咬著牙,她胡亂抹去臉上的淚。
「王爺……我們回府,我是御醫……」
「我……醫術精湛……」
「我、我可以……」
以堅強掩蓋的心慌,還是讓出口的話語……破碎不堪。
他輕嘆,將她顫抖的指尖放到自己的手腕上。
「妳很清楚。」
「我——」
女孩屏息,探了探他的脈搏——
那便像是最後一絲微薄的希望……
終是,已然散盡……
「……不要……」
她無助地進到他懷中,使盡全力地緊抱,卻無法克制心中的恐懼無限蔓延……
「不要……王爺……」
抵著他胸口的低喃,盈滿心慌與無措。
而李澤言也只能緊擁著她,感受著她在懷裡顫抖,卻無力阻止再次死別。
輕吻上她髮間,久久不願退離。
他尋了她許久,經過了幾次輪迴……
最終,得來這數月的繾綣。
想來,足矣。
——
他牽著她,再度來到這祈願樹下。
殘存的餘力,他只想這麼靜靜地跟她待在一起。
女孩坐得挺直,讓李澤言可以靠在她肩上。
這是第一次,她似能成為他的依靠。
「王爺……」
她輕喚。
一手緊握著他,一手輕撫他的臉龐。
輕地摩挲著,捨不得收手。
「我們成婚了……改口……」
他有些虛弱的語氣,卻還是霸道不已。
是啊,從迎禮後他便不再自稱「本王」,因為,他已是她的夫君。
可她喜歡這麼喊他,似乎如此,兩人便能停留於在王府的日子,彼此相伴,怡然自得。
「可我們還沒拜堂呢……」
她故作怨懟,難得地與他鬧脾氣,卻換來李澤言一聲寵溺的輕笑。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的笑聲,煞是好聽……
偷偷抹去不斷落下的淚,她側過頭輕輕倚上他的。
「欠著,等王爺下次迎娶我之時——」
「我便喚你一聲……」
如此,是否就能因積欠而再聚?
李澤言的吐息平緩,沉默了小會。
再開口,已是氣若游絲……
「妳曾問我,是否還記得初見之景……」
「很久以前,妳曾是西月國聖巫女……」
「而我……將妳奪回身邊……」
聞言,女孩愣了愣。
西月,那是距此數百年前的王朝啊……
所以,他才不顧一切地將她帶回王府?
不問一切地百般縱容?
甚至,奮不顧身地護她周全嗎?
「妳早已……是我的髮妻……」
「……信嗎?」
該是多深的執念,才能讓他惦記至此?
而她,卻未曾想起他半分。
直至此刻,她才理解了為何總在他眼底探得那帶著苦澀的眷戀……
「信……」
心上,緊緊地揪痛著。
「我信。」
扶起李澤言,她輕捧住他的臉龐。
「王爺……你好好看看我,將我的樣子記清楚……」
「答應我……若有來生,一定要找到我……」
「好嗎……」
望著女孩泣不成聲,李澤言只是虛弱地提唇……
這次,她看見了。
他此生——最溫柔的神情。
而她,回以他一個最美的笑顏。
不哭了。
將李澤言好好地納進懷裡,讓他抵在她心上,輕嗅著她的髮香。
抹去淚,顫抖的手卻怎麼也抱不緊他逐漸癱軟的身軀……
望著遠方,她只是不斷低喃著。
「好嗎……」
「王爺……你說……好不好……」
冬雪還未落盡,放眼望去一片純白寂寥。
「王爺?」
雪花落下,無聲無息……
良久,她都沒得到他的應允。
————————
——天下傾覆皆無關,唯願,于心無憾。
梁王的死訊並未傳出。
魏謙只是暗中將兩人帶回王府,並擬出一套說辭掩過迎娶之事。
翌日,以梁王身體微恙之由,讓梁王妃照舊回宮參與歸寧宴。
未料,在宴席尚未開始,內宮便傳出有刺客闖入的消息。
皇帝遇刺,命在旦夕……
梁王妃趕到救治,卻為時已晚——
她親眼看著皇帝斷氣,看著屬於他的王朝崩亂得措手不及……
原以為該有的釋然竟未揚起半分。
心中全然沒有激起任何波瀾,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因為這些——她都不要。
只想,換她的王爺回來。
——
其實,皇帝死於中毒,而非刺殺。
儘管梁王的死訊未傳出,可皇帝肯定知道梁王兇多吉少,為此,便會失了大半的戒心。
鬆懈之後,才能讓刺客得手。
而刺殺只是障眼法,宮中戒備森嚴,無法只靠一名刺客之手,所以最大致命點便是他體內的毒……
然而,眾人都眼見梁王妃從歸寧宴趕至內宮救治,因此,無論皇帝遇害的內幕為何,怎麼都不會查到她身上。
原來啊,她的王爺、她的夫君……
早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讓她成功復仇,還能全身而退。
李澤言早明白她的目的,卻從未說破。
所以,那夜才抱了她,才執意娶她為妻,為的——便是將她好好地藏在羽翼之下……
這于他來說是一場賭局。
他不願左右她的決定,便跟她賭一份情深。
若她能為他放棄仇恨,他便弒權奪位,只望給她一份安定。
若她放不下,執意以身犯險,他便——擋在她身前,只為……護她一世周全。
她的傻夫君啊……
————————
——冬雪終是落盡。
只望這情深牽絆,能換得前緣再續。
來到這棵樹下。
在這,他第一次吻了她,悄悄在她心上埋下情根。
也在這,他離開了她。
不知這離去——是將那情根拔除,還是埋得更深了?
望著眼前宣紙緩緩飄落,落在了那——她緊擁著他不願鬆手的樹下……
那日,他倆坐在雪中許久。
記不起是多久了……
只記得,兩人都冰冷得沒了知覺。
只記得,魏謙在百般勸說後,硬是從她手中將王爺搶走……
只記得,那顆為他跳動的心,在他了無聲息之時,也隨之停止了……
女孩小心翼翼地拿出髮簪。
輕撫上那珠花,這才發現上頭細小的刻痕:執子之手。
王爺說這花——名喚梔子。
原來,意味執子……
她的王爺,原來也是個略懂情趣之人呢……
女孩輕笑出聲。
下一刻,毫不猶豫地將簪子直埋進心間——
將他的諾言,刻進心裡。
這樣,就會牢記了吧?
是否如此,下一世,她便不再遺忘他?
無妨。
她的夫君是信守承諾之人。
坐在樹下,看著被風吹散的宣紙落地。
上頭,滿是對姻緣的冀望。
從她心間淌出的鮮血,將地上的希冀染成一片片殷紅……
蒼白的容顏帶著笑,像極了寒冬中一朵潔白的梅,冷豔卻清香。
意識逐漸渙散,她不覺害怕。
此刻,耳邊只有那日他在她耳畔的低喃,輕聲迴盪——
「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
眼前被白雪掩過之時,她似乎瞧見了……
他那氣宇軒昂,高大挺拔的身影。
「王爺,可得記著你的承諾。」
「無論我在何處,都要找到我……」
「讓我,回到你的身邊。」
新房內薰著檀木香。
喜燭上的火光被探進窗的些許寒風撫得搖曳。
她坐在床沿,雙手疊在膝上,有些緊張地輕摳著喜服上的珠飾。
房門被輕地推開來,那沉穩優雅的步伐緩緩接近。
女孩從頭蓋的下緣瞧見了他佇足在跟前,卻遲遲未挑開她的頭蓋。
偷偷地,她執起頭蓋一小角,未料什麼都還沒看清,便聽聞他的一聲輕笑。
「偷看?」
「就這麼迫不及待?」
這話語裡的調侃,羞得女孩趕緊收手,乖巧端坐。
她不明瞭,他的佇足——是因為珍惜。
珍惜眼前的她,珍惜這得來不易的一刻。
「這事,得由為夫來做。」
語落,眼前的一片紅褪去。
映入眼簾的,是他帶著笑意,溫柔得無以復加的眼眸。
而他終於見著了,女孩那羞赧中帶著欣喜的神情。
聽見了,她的一聲輕喚。
「夫君……」